自从人类存在以来，我们就一直在试图弄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几乎在世界上所有伟大的哲学传统中都能找到这个问题的某些版本——从西方到东方——而且答案往往出人意料地不那么清晰。 今天更难，因为世界变得更加复杂。一方面，我们都很清楚自己生活中什么是真实的。我们所能看到、感觉到或触摸到的一切似乎都是真实的。我们的经历，我们的思想，我们的关系——它们都是真实的。但有时我们的感官会欺骗我们，所以我们
自从人类存在以来，我们就一直在试图弄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你几乎在世界上所有伟大的哲学传统中都能找到这个问题的某些版本——从西方到东方——而且答案往往出人意料地不那么清晰。
今天更难，因为世界变得更加复杂。一方面，我们都很清楚自己生活中什么是真实的。我们所能看到、感觉到或触摸到的一切似乎都是真实的。我们的经历，我们的思想，我们的关系——它们都是真实的。但有时我们的感官会欺骗我们，所以我们如何才能真正知道呢?
那么虚拟世界呢——是真实的吗?我们在网上的经历，就像我今天早上开的车，或者我现在坐的椅子一样，是真实的吗?或者我们的信仰，情感和价值观呢?那些也是真的吗?或者他们属于其他类别?
先驱哲学家大卫·查默斯(David Chalmers)写了一本新书，探讨了这类问题以及更多其他问题。查尔默斯是纽约大学心理、大脑和意识中心的联合主任，他最著名的作品可能是1996年出版的《意识心理》一书。他的新书名为《现实+》(Reality+)，书中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案例，即虚拟现实是真正的现实，与现实世界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一样具有意义。随着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多地在虚拟空间或“元空间”中展开，这已不再是一场抽象的辩论。
我联系了查尔默斯，想了解最新一期的Vox Conversations节目。我们讨论了现实的本质，为什么他认为我们可以在虚拟世界中过上有意义的生活，我们是否真的生活在模拟世界中，以及他是否认为意识有可能在肉体死亡后依然存在。这是一个有趣的对话，它可能会把你带回到大学宿舍里的那些深夜聊天，但我们倾向于这一点，我们认为这里有一些严肃的问题需要思考。
以下是摘录，为了长度和清晰经过编辑。一如既往，在完整的播客中有更多，所以在Apple podcast、谷歌podcast、Spotify、Stitcher或任何你听播客的地方订阅Vox Conversations。
肖恩维生
定义“现实”似乎是一项相当简单的任务，但你认为我们很多人对什么算真实，什么算不真实感到困惑。所以我先问一个问题:在这一点上我们对现实有一个一致的定义吗?
大卫·查尔默斯
尽管我将我的书命名为“现实+”，但我仍然不完全确定“现实”这个词对我意味着什么。这个词有很多不同的含义，哲学家们喜欢区分它们。我想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实就是存在的一切。它是整个宇宙。现实就是存在的一切，别无其他。
但是你也可以谈论现实。我们谈论虚拟现实，物理现实等等。这本书的部分主题是，现实可能由许多不同的现实组成，既有物理的，也有虚拟的。在这种情况下，现实更像是一个相互联系的空间，所有的事情都相互作用。
但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真实意味着什么?从这个意义上说，现实就像真实;是实的性质。有些事是真实的，有些事不是。乔·拜登是真的。圣诞老人，唉，是虚构的。那么真实和不真实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呢?一个关键的区别是:如果有因果关系，如果它能改变世界，那么它就是真实的。
肖恩维生
我想大多数人会说，虚拟世界——这里我指的是网络世界、游戏世界、元世界等等——没有物理世界那么“真实”，它是一个二等现实。这样有错吗?
大卫·查尔默斯
在某些方面，这是一个有趣的代沟。我们这一代人——我已经50多岁了——更倾向于认为数字世界是二等的，不是完全真实的。而过去20年左右出生的人基本上都是数字原住民，他们习惯了在数字现实中闲逛。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虚拟世界是现实的一部分，并以这种方式对待。
我不确定我是否会说虚拟现实是二等的，但我可能会说它们是二等的。我们都承认有一个物理现实，然后还有虚拟现实，这些虚拟现实是在物理现实中创造的，并在某种程度上依赖于物理现实。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们是第二层次的现实。我们一直在说IRL(现实生活)这样的东西，以便区分物理现实和虚拟世界。对我来说，这是原始现实和我所谓的衍生现实之间的区别，而不是“真实”和“不真实”之间的区别。
肖恩维生
为什么你觉得把虚拟现实作为真实的现实很重要?
大卫·查尔默斯
我想有很多原因。从哲学上讲，它帮助我们思考心灵和现实之间的关系。关于外部世界，我们能知道什么?我们能知道些什么吗?也许我们处在一个模淘宝包拟环境中，而这一切并没有真正发生。
也许我们应该重新思考大脑和现实之间的关系，这样模拟才会比我们想象的更真实。越来越明显的是，在未来几十年，这些将是非常紧迫的实际问题。虚拟现实技术已经出现了。我们越来越沉迷于元宇宙的想法，我们将在其中花费越来越多的时间。
所以重要的是要思考我们在元宇宙中能有什么样的生活。我们能在那里过有意义的生活吗?有些人认为，就其本质而言，它只能是一种逃避主义或幻觉，不能与“真实”生活相提并论。但如果我是对的，虚拟现实是真实的，那么至少在原则上，你可以在虚拟世界中过着有意义的生活。我认为这真的很重要。
肖恩维生
这让我想到小说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作用。人类世界中许多因果关系的事物都是被建构的——金钱、道德、法律、国家——但使这些事物成为现实的是相互依存。它们是真实的，因为它们是分享的，因为我们都不断醒来并相信它们。那么，这些东西是否比树或山更“真实”呢?或者它们只是“现实”的一个不同类别?
大卫·查尔默斯
我认为，大多数我们认为真实的事物，都是通过心灵与外部世界的互动而获得意义的。我认为存在着一个独立于大脑之外的世界，但我们的大脑赋予它意义。钱基本上只是一堆纸、一些金属或计算机代码记录，直到人们选择有意义地投资它们，并对它们采取某种态度。
当然，我们的社会环境很大程度小霸王辅助上是我们的心理态度的产物。但是世界上有些东西是完全独立于大脑的，比如原子。但我并不想说，金钱就一定不那么真实，因为它是这种互动的结果。
当我们思考虚拟现实时，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一旦你认识到大脑在赋予事物以意义和现实方面的作用，那么赋予虚拟事物以意义就更容易了，就像赋予实体事物以意义一样。
也许这就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比如区块链技术，或不可替代的代币(NFTs)，或一些你可能认为是完全无用的数字东西，直到，啊哈，人们对它们进行了一些重要的投资。
肖恩维生
好了，大卫，让我们来谈谈最重要的事情:我们生活在计算机模拟中，最好的情况是什么?
大卫·查尔默斯
这很有趣。有不同类型的模拟。还有所谓的完美模拟，这种模拟非常好，总是与物理现实难以区分。如果我们处在一个完美的模拟环境中，我们可能永远无法知道这一点。
但我们可能会在一个不完美的模拟中遇到小故障，比如黑猫穿过我们的路径，我们可能会在模拟中施加太多压力，然后它就崩溃了。
也许模拟器可以和我们交流。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可以给我们很好的证据。他们可以把帝国大厦翻个底朝天，然后说:“这里，看看我现在操纵的源代码。”他们可以提供证据证明我们处于模拟环境中，但我认为我们永远不会得到决定性的证据证明我们不在模拟环境中，因为我们总是可以在一个完美的模拟环境中，在那里证据是模拟的。
肖恩维生
如果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模拟的，这真的重要吗?
大卫·查尔默斯
我想我的观点是模拟现实也是现实。可能我们现在正处于这样的模拟中。如果是这样，如果我们发现了这一点，那一定会震惊一时。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但在某个时候，生活还是会继续。同样地，如果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一点，那么我认为这并不会使我们的生活失去意义。我们的生活和以前一样有意义。
肖恩维生
你认为我们会不可避免地到达一个临界点，即虚拟世界与物理世界几乎无法区分?如果是的话，你觉得那有多远?
大卫·查尔默斯
我不认为很接近。老实说，我认为在接下来的20多年里，VR可能还不错，但还不太好。也许在二三十年后，我们会拥有真正高质量的虚拟现实技术，也许还无法区分，但至少在视觉和听觉等方面是如此。
真正的挑战是身体的具体化，体验你的身体，触摸的感觉，移动你身体的感觉，你从饮食或性中获得的感觉。这是一个更大的挑战，可能需要的不仅仅是标准的虚拟现实或增强现实，也许是脑机接口之类的东西。
一旦我们达到一个点，计算机处理直接与与身体相关的大脑区域进行交流，你可以想象长期的技术，这些技术可以让你在虚拟现实中生活得更真实。但我怀疑，像这样真正好的脑-机接口可能要等上一个世纪。
肖恩维生
你认为意识会在肉体死亡后依然存在吗?
大卫·查尔默斯
我的默认假设是，当我死亡时，我将不复存在。我的意识自我将不复存在。也许如果某些关于意识的假设是正确的，如果每个生物系统都有某种程度的意识，谁又能说在我死后就不会有一些意识的碎片呢?
但我想说的是，我将会离开。部分原因是我不相信非物质的灵魂，它是可以从物质的大脑和肉体中分离出来的。即使我认为意识比大脑和身体更重要，至少就我所知，它与大脑和身体息息相关。
话虽如此，对模拟假设的思考确实为我们提供了一些思考死后生命的不同方式。例如，如果我们都是模拟中的代码，那么就有可能在模拟中的物理死亡时，这些代码会被模拟器提升到其他虚拟世界或模拟中的其他部分。谁说那不能算是死后重生呢?
想到这个模拟的想法，让我更倾向于这样一个想法，也许我们可以有一些超越这个物理实体的镜像存在的存在，尽管它可能仍然被束缚在另一个宇宙的准物理的东西上。我认为这是一种更自然主义的死后生命形式，即使不是传统宗教的人也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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